作品作者:姜波
火焰君的故事 之一:
憋屈的火伢子
文/姜波
火焰君感觉很憋屈。原因是他见不了天日。
其实,严格来说,火焰君此时还不是火焰,连火苗都不是,充其量就是火的“胚胎”。叫“火焰君”有点名不符实,叫“火伢子”反而更为贴切些,虽然他的目标就是成为火焰君,或者说,他长大了就是火焰君 。
嗨,直说了吧,他就是人们说的那个“火灾隐患”——真是太不好听的一个名字,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每个火焰君小的时候都是火伢子。
火伢子躲在暗处虎视眈眈,他做梦都想长成一簇小火苗,再从小火苗长成一片火焰,席卷所能看到的一切,看那些东西,家具也好,房屋也好,有各种功能的电器也好,一边被他吞噬,一边垂死挣扎,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嗯,很过瘾。他做梦都想像他的老祖宗一样,在大兴安岭,在东都商厦,在克拉玛依友谊馆,在凉山……燃起熊熊大火,惊动世人,在史书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现在,他也就只能一边像阿Q一样,骄傲地说上一句,我们祖上也曾经富过的!一边期望着能从潜伏着的沙发边、电线里、灶台处……现身,从而变成真正的火焰君。
因为,这家的女主人太精明了!火伢子必须日日夜夜打起精神来,和她周旋。她看完电视一定要把插头拔下;在厨房烧饭的时候,从来都是人不离灶,人走关电、熄火、关煤气;电热毯就开半个小时关掉,不会过热,被褥烧不起来;使用电熨斗都是用完拔掉插头,等它冷下来收好。从来不允许男主人在室内吸烟,更别指望那烟头能扔进废纸篓烧着点纸片啥的。平常也用香水、摩丝、发胶、杀虫剂等日用危险品,用完都是小心地收好,不会直接去厨房烧饭,也不会靠近其他的明火——家里基本没有明火!她还时不时地找人来检查一下电气线路,就是厨房墙上也挂了一条灭火毯,害得火伢子简直无处藏身。
大人不行,那就盯着孩子吧。二宝三、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发现桌上有个打火机。火伢子激动得心砰砰乱跳,希望调皮的二宝、好奇心极强的二宝下一秒就拿起打火机,玩玩火,点个纸片什么的。哪知道二宝一转身,一边喊着“姐姐,姐姐”,一边献宝似地把打火机拿给姐姐。一向乖巧的姐姐,立刻把它交给了妈妈,妈妈则把它放到了好高好高的橱顶上。姐弟两个被妈妈表扬了一番,每人得了一个冰淇淋,美滋滋地去玩了。火伢子的希望又落空了。
更可气的是有一天,姐姐从学校回来,居然拿回了一项家庭作业,制定家庭疏散逃生计划,这下女主人的眼睛都亮了,直夸学校的作业好。全家人居然花了两个晚上,一起围坐在灯下,完成了家庭疏散逃生计划。七个步骤每一步都标得清清楚楚,怎么逃生都写得明明白白,画出了家里的平面图,标出了所有的逃生出口,每一个房间都画两条逃生路线图,爸爸负责帮助二宝逃生,就连家里的小狗“平安”都确定由妈妈负责带出去,约定逃出去后全家在楼下那棵最粗的梧桐树下集合。第三天晚上,全家人还拉灭了灯集体演练了一回。这是连火伢子的退路都给断了呀。
就这样煎熬着。终于有一天,火伢子觉得自己要时来运转了。女主人要去外地出差半个月,家里无人照顾,接回了孩子的爷爷奶奶。火伢子精神一震,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打点起十二分精神,盯着老太太的灶台,希望她上年纪了,人老忘事,炒菜时锅里起个火什么的。晚上则盯着老爷子的床铺,希望老爷子卧床吸个烟。当然他也没忘记抽时间盯着阳台,老太太比较节俭,放了不少的纸箱子在阳台。随着那里的可燃物一天天增多,火伢子的心也越来越兴奋,日思夜想,盼望着自己“横空出世”的幸福时刻早点到来。
但是,火伢子最终盼来的是“火焰蓝”,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到了家里劝说老太太“三清”“ 三关”——清走道、清阳台、清厨房,关门窗、关电源、关燃气,接着讲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从用电讲到用火,从用火说到用气,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不说,从老人到孩子,千叮咛万嘱咐,最后放了一大叠防火宣传资料,才放心地离开。
那些火伢子盯了半个月的机会自然就没了:爷爷奶奶在“火焰蓝”走后,按照吩咐全整改了!
白白忙活了半个月的火伢子,恨不得仰天长啸:“火焰蓝”真的不是火焰君的亲戚!而是仇敌啊!
火伢子彻底绝望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火焰君的故事之二:
学校历险记
文/姜波
这天,火伢子决定在学校碰碰运气。
说真的,学校真是能够施展拳脚的地方呢!据老对头消防部门的专门统计,2007年至2017年,全国的学校共发生火灾10153起,死亡9人,受伤11人,直接财产损失4283万元。用他们的话说“全国学校火灾总量较高,电气和用火不慎引发的火灾偏高”。这才让火伢子英雄有用武之地嘛!
火伢子选了个大学。大学里可以待的地方挺多的:可燃物多、电线纵横交错、电器五花八门的学生宿舍、天天炉火通红、煎炒烹炸的食堂、用火用电及危险化学品的实验室,还有礼堂、报告厅、图书馆等等,哪里都可以尝试一下啊,冒一个小火苗,火伢子离成为火焰君就可以进一步了。
想着自己的小理想,火伢子美滋滋的。
先去食堂吧。炉灶上红红的炉火在跃动,火伢子瞅一眼就扭过头去,那炉火虽是同宗亲戚,却最是古板正经的,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平时老老实实呆在密封严实的燃气管道里,用时跳出来把饭菜烧熟。对自己,那是一万个看不上的。算了,不惹这位只做好事的姑奶奶吧。
那边厢硕大的抽油烟机呼呼直响,上面干干净净,连烟道里都没有一点积存的油垢污渍。电器规规矩矩地运转,油桶放在离炉灶远远的架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有个师傅还在炉火大的时候,扯着嗓门要大家“注意火!”听得火伢子脑门疼。得,食堂是没什么指望了,再待下去没准会被发现、剿灭了,赶紧溜吧。
去不去实验室呢,想到实验室里那个冰山脸管理员,火伢子有点踌躇。学生们都怕冰山脸,不仅因为他冷冰冰的,从来不笑,而且因为他管起实验室来太严了!每个人进入实验室前都要签订安全承诺书,学会相关灭火技能不说,进入实验室要严格按照操作规程来做试验;实验室里的电炉、酒精灯确定位置,定点使用,周围严禁有易燃物;无关的东西不准放实验台,结束后要切断电源,剩余实验材料该封存封存,该入库入库。不检查整理干净,冰山脸眼睛冷冷一扫,学生们就脊背一寒,乖乖去做了。火伢子曾经在实验室整整猫了两个月,愣是没找到一点机会。想了又想,火伢子觉得这次也难有胜算。
还是直奔学生宿舍吧。学生宿舍可是火伢子的最爱。学生们如今电器多,电脑、电吹风、电热毯、热得快、电水壶、甚至电饭煲都有。他们还会把台灯放在床铺里看书,把插座放在床上,把电线从被子下拉过去,手机放在床上充电,充电线一直插在插座上不拔下来,一个插座上插满大功率电器插头。嘿嘿,要是电线啊插座啊冒出一点点小火花,学生宿舍里可到处都是衣物啊、被褥、书本,不是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将是火伢子的一场饕餮盛宴啊!
更不要说,学生宿舍还有蚊香、香水、花露水、发胶、指甲油、杀虫剂、空气清新剂等日用危险品,这些东西也是火伢子的助力啊!如果它们和蚊香、烛火、烟头等火源相遇,或者杀虫剂、打火机、罐装的空气清新剂等受高温或太阳照射,都容易引起火灾、爆燃,那么火伢子就会轰轰烈烈地出场了。就是蚊香,如果没有放在铁架子或瓷盆里,或是离窗帘、床铺太近,也足以引燃它们了,这样火伢子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说来,这日火伢子的运气着实不错。学生宿舍突发状况,停电了!一停电,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宿舍出去了,奔教学楼的、图书馆的、上街的都有,宿舍在黑暗中渐渐安静了下来。火伢子有的是耐心,蛰伏着慢慢等。半个多小时后,电来了,整个大楼立刻大放光明。一片欢呼声后,宿舍一如从前,却没人发现,一间空无一人的宿舍内,一只搁在床上的吹风机,插头没有拔下,来电后依然“嗡嗡嗡”地响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火伢子怀着一种嗜血的兴奋等待着,就像起跑线上的运动员,做好了一切准备,只待发令枪一响,就立刻奋力起跑。终于,随着“呼”地一声响,火伢子使出全身力气,奋力一跃,变成了一朵蓝幽幽的小火苗!火伢子欣喜若狂,开始在床铺上一边扭身舞蹈,一边不断地壮大自己。短短几分钟时间,小火苗已经变成了一片小小的火焰,哈哈,我火焰君诞、生、了!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涌进来几个人,一声惊呼以后,火伢子,不,火焰君听到混杂着的各种声音:“着火了!”“快报警!”“是电吹风,快断电!”“走廊里有灭火器!”“快拿水来!”接着,滚烫的水还有干粉什么的不停地洒在身上,浇得火焰君东躲西藏,毫无还手之力,然后,一条不知是灭火毯还是浸湿的毯子“呼”地压下来,像一张天罗地网,把火焰君牢牢罩在里边,压得他晕头转向,没一会,火焰君就气息奄奄,苟延残喘了,再一会,火焰君被打回原形,悲催地变回了……火伢子!
火伢子被打压得三魂失了七魄,好不容易逃回去,惊魂未定,拍着小胸脯后怕不已:好险!好险哪!!
火焰君的故事之三:
一个人的革命
文/姜波
火伢子觉得自己很聪明。
这不,他在“固若金汤”的宾馆里大摇大摆地走着,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机会。是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谁能想到他会来这样的宾馆找机会呢?!
这个宾馆富丽堂皇,底楼是该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商场,7层以上是5星级宾馆,是市里的消防安全模范单位,由于地段好、设施好、安全指数高,成为宾馆行业的明星。此时,宾馆的宴会厅人来人往,吸引着本地人与亲朋好友相聚一堂,分享美味佳肴的同时也分享着诸如结婚啦、升学啦、孩子满月啦的喜悦。同样,宴会厅和酒店也聚集了商务宴请,宴请的人们期待着能用自己的真诚和珍馐美酒带来更多的合作机会和友谊。在这里,人们有着极高的安全感,因为这个酒店在各大城市连锁,高档又有格调,服务人员素质高又训练有素,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里的安全问题。
在人来人往脚步匆匆间,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火伢子光临了!看着盘子里的各种美味佳肴,还有许多小伙伴们正光明正大地坐在小锅炉下,稳如泰山地让小锅炉里的一道道菜和汤沸腾起来、更加美味开口,火伢子失了神。他大喊道:“嗨!小伙伴们!你们怎么坐在这里呀?你们看上去这么小,怎么才能长大呀?!”奇怪的是,小伙伴们没有一个回头看他,一个个乖巧地坐在锅炉下,为食客的菜肴提供源源不断的温暖和香气。等到食客把锅炉里的美味享用完,小伙伴们就一个接一个地夭折了。火伢子垂头丧气地走了,边走边说:“我一定不能像他们那样被人们扼杀!我一定要努力长大!”
看到服务员把那些小伙伴呆过的锅炉拿到了厨房,火伢子加快脚步悄悄跟了上去。
在厨房,火伢子又发现了他的同伴,同样地躺在了一口口大锅下,任胖胖的穿着白大褂的厨师们驱使,时而变大,时而变小,时而消失。厨师们在这里挥汗如雨,借助火伢子同伴的力量,让丰富的食材变成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美食。火伢子看着一个个伙伴被厨师们随心所欲地控制,心里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这正是一个让自己长大的好机会呀!要是同时也能带小伙伴们一起走,岂不一举两得!但是,想要“革命”是需要时机和力量的,需要小伙伴们和他合作,才能一起冲出重重压制和围剿,杀出一条血路。于是,火伢子躲过服务员错综、匆忙的脚步和胖厨师的硕大身影,绕过地上水缸里翻腾不安的鱼和一筐筐新鲜蔬菜,好不容易走到他的小伙伴身边。趁一位胖厨师开大火爆炒锅里的腰花时,火伢子对着锅下的小伙伴悄声说道:“嘿!这胖子怎么这么对你啊,让你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我看你被他折磨得够呛!一会儿等他炒好锅里的腰花你就得死了,我来救你来了,我们一起反抗他,让你逃过这一劫、好好活着,你看如何?”小伙伴歪头想了一会儿,胆怯地小声说道:“我…我…我…我不想反抗他。看他炒菜挺辛苦的,听他和别的厨师说,他要挣钱给小孩买玩具呢!我不想伤害他。我还是好好帮助他让他能给小孩买到玩具吧!”火伢子长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地继续劝:“可是他在不遗余力地伤害你呀。你看他根本没有顾及你的死活,一会儿你就没命了!”小伙伴怯懦地低下了头,像是自言自语道:“可是他也有哺育之恩呀,能让我在这里看这个世界一眼,我就很满足了。我能帮到他挣钱给他小孩买玩具,我的生命就有了价值。我不能这么对我的恩人啊!我不会帮你去伤害他的,你快走吧!”火伢子恨恨地跺脚,灰溜溜地走了。
火伢子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忙碌的厨师和服务员的踩踏,奔向一个又一个的小伙伴,可是小伙伴们的回答都和第一个差不多,都这样顽固不化。火伢子逐渐失去了耐心,越来越着急了,只能紧盯着灶台,心想:既然你们不帮我,那就让我大公无私地帮帮你们!只有让你们长大走出这里,你们才能发现真正的生命的价值!于是,火伢子紧盯着大厨们的动作,期待着下一步会有什么破绽让他趁虚而入,从而带着他的小伙伴们远走高飞。他突然发现一个胖厨师在给鸡翅裹上面包糠,他对着金灿灿的鸡翅会心一笑,他的机会快来到了。
火伢子躲在锅后面,凝神静气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锅下的小伙伴对他大叫:“你要干什么?!我不允许你在这里搞破坏!”可火伢子对他的叫声置若罔闻,心想:反正人类也听不见你说什么,你喊破嗓子也没用!于是,他兴高采烈地看着胖厨师往锅里倒下小半桶油,黑色的铁锅老爷爷与火伢子面面相觑,火伢子心虚地低头一笑,心想:对不起了铁锅老爷爷,等我一长大,我也能吃了你,让我更高、更壮、更强!火伢子眼巴巴地等着,等呀,等呀,等呀……他看着胖厨师小心翼翼地盯着滴滴作响的计时器,把排列整齐的金灿灿的鸡翅一个个有序地下到油锅里。火伢子叹口气,这胖厨师如此谨小慎微,让自己长大的机会会不会黄了呀。他眼巴巴地看着金灿灿的鸡翅一个个浮出油面,在油面上跳出漂亮的舞蹈,让油面开出绚丽的花,绽放出迷人的肉香。火伢子气得直跺脚,他好饿呀,他想长大呀,苍天有眼快给他一个机会吧!
“王师傅,快来帮我看一下唻,我这个黄瓜到底应该怎么切啊?”火伢子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他看着刚刚在炸鸡翅的王师傅跑到了另一个厨师身边,手把手地耐心教他把翠绿的黄瓜切成栩栩如生的小花,啊!祈祷有用了,机会来到了。火伢子看着的锅里的鸡翅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从焦黄色变得跟铁锅爷爷的脸一样黑,油面也不安地翻腾着,啊哈,此时不干,更待何时!火伢子一个猛子扎进了金灿灿的油里,“呼啦”一声,油面上跃出一簇火苗,火伢子迅速变胖了,舒服地躺在了油面里,源源不断地接受着油面对他的滋养。他感到舒服极了,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火焰君诞生了!
正当他得意洋洋之时,胖厨师大喊起来:“完了!着火了!”他旁边的一帮厨师们手足无措,又接水又找锅盖,乱成一团。火伢子更兴奋了,不断让自己吸收油给他的滋养,不断壮大,边挑衅地大喊着:“快来呀!围剿我啊!哈哈哈哈哈!你们阻止不了我!”胖厨师大喊完惊慌失措地愣着,眼睁睁地看火伢子叫嚣着在锅里手舞足蹈地壮大起来。另一位厨师拍了他一下,大喊道:“喂!角落里不是有灭火毯吗?!别愣着啊!快去灭火啊!”胖厨师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去角落里找到灭火毯,火伢子见势不妙,猛吸一口油,让自己越发膨胀起来。胖厨师同样猛扑,把灭火毯盖在了铁锅爷爷身上,只可惜有一角没盖严,还有一丝小缝,火伢子躲在缝隙里,拖着沉重的身子,趁胖厨师松口气的功夫立刻探出头来,贪婪地吸着剩余的油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庞大。火伢子得意洋洋地看着胖厨师们再次惊慌失措地找着水、锅盖,还有好几个厨师见势不妙向外逃跑,火伢子更开心了,手舞足蹈地在灶台上跳跃了起来。胖厨师大叫着落荒而逃。头上的水花呲拉作响,不过火伢子巧妙地躲避了他的敌人,往灶台下洋洋得意地走去。
不过,火伢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方法能让他长大更多,而锅里的油也被他吃得所剩无几。他小心翼翼地环绕四周,不想让自己自生自灭。灶台对面就是开着的水龙头,是他的天敌,火伢子回头望去,弯曲的锅铲已被他吃得卷曲不堪,和铁锅爷爷一样成为了一堆废铁,而灶台对面水龙头旁的木头案板上躺着一块新鲜的牛肉。火伢子一鼓作气,想巧妙地绕过他的天敌,跑到案板上,但地上也全是水,他被地上的水打倒了一下,却仍然不放弃,这是他等了好久的机会了,他有着坚定的信念,让自己一定要舞动起来,变得更高更壮。他奋力向案板上的那块泛着油光的牛肉爬去,越爬越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水吞噬了一点,他忍痛向上爬,越爬越高,终于他够到了那美丽的木头案板和油滋滋的牛肉。他大口地贪婪地吃着他们,真美味呀!他又能长高了!
正当他低头吃着一大块牛肉时,他突然听见了他熟悉的声音,他最大的天敌,也是他最害怕的天敌——消防车和随车而来的消防员。听到消防车尖利的声音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他长大的计划又要穷途末路了。急促的脚步声里,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消防员们快速跑来,灭火器、水枪齐上阵,厨房的形势瞬间逆转。火伢子左冲右突,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不死心,头也不回地向着离他们更远的地方冲去,而消防员们早有准备,扛着水枪往火伢子逃窜的方向猛冲,火伢子被打得上蹿下跳狼狈不堪,刚成为火焰君没多久的他很快就在重重围剿之下被重新打为了火伢子,革命失败了!
消防员被熏黑的脸上绽放出了胜利的笑容。
对于火伢子来说,那真是赤裸裸的嘲讽啊!